樾下春笙

-《十二封信札》

- 超人x蝙蝠侠/Superbat

- 暂定全龄向

- 中短篇未完

- 引子     01

>>终于想好了要怎么写咳。不义背景，含一定比例的bvs混合。正文有书信体，为老爷个人的视角，同时补充整体的故事线。目前出现在引子里的摘抄则是各种路人的后设视角，两者是来自不同时空的互相补充。未定是否后面也会有摘抄部分的出现。01基本交代的是脑洞本身。

>>内容预警含剧透，老爷反抗失败被不义超失手杀死，然后他把将蝙蝠侠强行虚构为一个不存在的传说。

十二封信札 - 01 结束与开始

◎ 苏樾笙  笔

他宣布反抗军的首领已经失踪，联盟获得了胜利。

他说首领不过是一个试图模仿蝙蝠侠的拙劣者，一个人类，而那些坊间流传的蝙蝠侠故事则原本就是一桩没有考证的虚幻传说。他反复强调世界会变得更好。

联盟里所有人都觉得卡尔疯了，神奇女侠试着劝说他去找到蝙蝠侠，这样才能保证联盟的胜利是永久性的。这份提议被他拒绝了，“不，联盟现在的胜利已经是永久性的了。”

也许是二十年前，也有可能是五十年前，卡尔已经记不清楚他失去蝙蝠侠的踪迹究竟有多少时间了。反抗军彻底失败后，零零总总还有一些不成气候的攻击，但这对已经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帝国的首领而言，实在如隔靴搔痒，他根本毫不在意。若是愿意，只要一秒钟，这个世界就能归复到全然的静寂中去。但这不是卡尔想要的，有时他觉得，留一点勇于抗拒的人类才能衬托出这个帝国存在的必要性。这是一种心理策略——他现在用得很顺手，也很熟练。而更重要的，只有那些咆哮的反抗军能让他感到蝙蝠侠是存在的，而不是某种虚构的幽灵。

这说法异常自负。

他甚至有一瞬间在后悔，但那很快就过去了。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不仅蝙蝠侠是唯一的，就连布鲁斯也是唯一的，而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唯一地仅属于他。其他的那些人永远只能够到黑暗骑士的披风角或者蝙蝠镖的碎片，并且还是卡尔大发慈悲地赏赐下的一小部分影子。当他得到胜利的时候，甚至远在他最终胜利以前，就构想出了这个堪称奇妙的结尾。

卡尔站在废墟上——那曾经是一座会在夜晚发光的摩天大楼，他露出一点严肃的微笑——充满正义感的，然后飞越了十米的距离，徒手从瓦砾堆里举起了一个穿军绿色迷彩衬衣和战术背心的人影，那似乎和更多倒下的反抗军没有什么两样，但卡尔却得意地咧了咧嘴——一个小动作，并随意地一挥手把人影又重新抡回了废墟。接着他轻轻地飘过去，离地不过半英尺的距离。尽管他完全可以就那么站在地面上，所有的反抗势力在此一瞬间早已成败注定，可卡尔仍旧飘了起来，好像在昭示着他和人类的区别。而现在，躺在他面前的正是他长久以来所求之不得。

“投降吧。”声音不太高，只刚好能让地上的人听见。

“杀了我，或者囚禁我，或者其它的方式，随你喜欢。毕竟你现在已经自由了……”戴着面具也不妨碍氪星人可以看到布鲁斯逐渐凝成的一个讽刺的笑容。

“闭嘴！”卡尔打断了他的话。

布鲁斯耸了耸肩，然后抿紧了唇，冷漠地瞪视着卡尔。

这些动作融合了过去卡尔曾在哥谭宝贝和蝙蝠侠身上看过的所有，布鲁斯在无声地告诉他，无论哪个都属于反抗军。挑衅——卡尔的中枢神经传达出合理的推断，但他却仍被激怒了。他让自己成为钢铁之躯，随后一拳砸进了钢筋水泥中，剧烈的冲击波让整片现代文明的渣滓再度坍塌，他保有的唯一理智仅剩下不让自己打到布鲁斯的脑袋上。他要留着蝙蝠侠，让他看着被合适且有效管控的世界成为真理。

通常卡尔都会让神奇女侠或是其他人来处理拘押的反抗军，可很显然布鲁斯并不是其中之一。他拽着蝙蝠侠的手肘，强迫他气喘吁吁地站起来，然后拖着往联盟总部而去。布鲁斯并不好受，在刚才的战斗中他断了两根肋骨——幸好没有扎进肺叶，膝盖撞到流血，脚踝也扭得厉害，至于那些昔日的伤病亦不忘凑在一起找他麻烦。但卡尔就这么提着他，反绞着他的手臂，与其说在帮助他走路，倒不如说是另一种酷刑。

他们俩谁也没有开口，背后紧随的正义军已经离得足够远——普通人自然是没法跟上氪星人的步伐。布鲁斯知道再往前十米就有一个井盖，下面联结的下水道被他亲自督改成带铅合金夹板的甬道，并且有一个漂亮的倾斜坡度，他可以不用力气，只要熬过滑落时高速的磕碰，然后便能暂时蛰伏下来，而他手里现在还有一枚未使用的氪石烟雾弹。

“像那之前的许多次一样。”

布鲁斯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不动声色地抬起头。

他被提着，但还能看到卡尔的侧面，蓝色的制服和红色披风，只是没法看到正面那个足够可笑的“S”。当卡尔还是克拉克，或者说“超人”的时候，曾经有一周故意在蝙蝠侠每晚夜巡的班点同行，他们很幸运地没能遇到除了想要偷窃一家珠宝店的稻草人外更令人恐惧的对手，因此整整七天都让蝙蝠侠觉得哥谭的反派们或许有个集体假日，譬如说此时，故而都放了公休日。

“平静惯常酝酿风暴。”他和超人强调，但显然克拉克并不在意。

“也许你应该让自己休息片刻。”他没敢提出类似于“一段时间”的建议，而“片刻”这个词就很好，大于一刻钟、一小时或者其它，同时还小于任何布鲁斯觉得太长的时间。语言的艺术，克拉克觉得自己越来越懂得如何与他的最佳拍档进行有效且顺畅的沟通了。

“如果你觉得世界一切都好的话。”蝙蝠侠听到通信器中传来约翰的声音，告诉他们德克萨斯州发生了绑架案，但闪电侠和绿箭侠已经去处理了。

“我们有很多伙伴，不是吗？”克拉克冲他笑了笑。

“哼”，布鲁斯不置可否，“有话想说？”

“拉奥，我甚至觉得你也拥有超级视力了。”

蝙蝠侠没有回应，只是站着看向超人。克拉克举起手挥动了一下，“好吧”，他把掌心附在自己的胸前，然后指了指上面那个字母，“你瞧，我是想说，哪里都有希望。”超人眨了眨眼睛，“这个字母在氪星是……”

“是表示‘希望’的意思，我知道。”蝙蝠侠转过头，沉闷的声音重新进入超人的耳朵里，“但我们仍需要警戒。”

“我的朋友，这样会让故事失去戏剧效果。”克拉克小声抱怨，随即又接着开口，“我是说，我和它”，他意有所指，“都将站在蝙蝠侠和世界的一边。”

“那最好不过”，他又补充了半句，“但愿如此。”

当布鲁斯成为蝙蝠侠的时候，总有办法把一句交付信任的话说得好像听天由命，充满讥讽与质问。不过那时克拉克并没有在意，他飘到黑色披风的边上，然后带一只蝙蝠飞行。

布鲁斯咬破了下唇，一股新泡开的铁锈味蔓延在舌头上，他得醒一醒，卡尔正在拖着自己往前，装烟雾弹的小匣子还在口袋里纹丝未动。眼前距离窨井盖尚差五米，他倒数了十秒钟，然后弹跳起来，他没法彻底挣脱开挟制，但竭力、切实且狠狠踢在卡尔的腰上，一瞬间的松动足以让布鲁斯用翻滚的姿势落到一边，同时打开了子弹盒子，并从靴子内侧掏出枪，而上膛的动作也在那一刻同步完成了。

绿色的迷烟在卡尔身边笼罩起来，他眯了眯眼睛，太好的视力让他能穿越屏障看到布鲁斯打开了黑色的圆形铁盖正要往里跳。卡尔没有犹豫，他冲了过去，接着扼住布鲁斯的脖子，将他带离了地面。蝙蝠侠的手指用力掐在卡尔的小臂上试图将之拽开，他算错了一步，随即便失去了主动的机会。卡尔咬紧了两颌，愤怒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射出热视线。

“看看这个世界！犯罪率下降，新闻业重新变得诚实，除了反抗军，一切都在向更好发展。”

“这……都是你的自以为是。”布鲁斯从被压迫的喉舌间挤出一些破碎的单词。

“我们可以谈谈！而不是这样……像这样互相投掷暴力。”

“我们谈过了，没有人能说服对方。你可以试着杀死我。”蝙蝠侠放弃了挣扎，他借力在卡尔的手腕上防止自己被掐死，却以某种嘲讽的目光盯着卡住他脖子的人。

“不！”

“你有多久没保持呼吸了？”蝙蝠侠的口吻带着浓烈的质疑，“你还会呼吸吗？”

“闭嘴！”卡尔阻止了布鲁斯继续说下去，“布鲁斯……我需要人类变得更好。我们一再抓捕那些罪犯，恪守准则，然后得到了什么？你知道的，你曾和我一样痛苦。”

“是的……你需要，你用威压来得到这种需要。”蝙蝠侠没有回应那段“痛苦”，他偏开视线。

“为什么你不能看一看这个世界！”

“我看得够多了，远比你更深。放弃说服我吧，卡尔。”布鲁斯在叫出对方的名字时加重了语调。

“叫我‘克拉克’，布鲁斯。”卡尔用那双钴蓝色的眼睛望向蝙蝠侠。

“克拉克已经死了，布鲁斯也已经死了。现实点吧，卡尔。”

“那你呢！你的现实呢！布鲁斯。”

“阻止……你。”蝙蝠侠被扼得太紧，他说不出其它话，钴蓝色渐渐模糊成了一片。也许是窒息了——布鲁斯这样想着，然后失去了知觉。

卡尔被彻底激怒了，他要说服这个固执的、不肯投降的、和他作对的蝙蝠侠，他曾经最知心的……朋友。他被“朋友”两个字弄得一阵失神，太过久远的记忆几乎全盘湮灭在灰尘和硝烟之间。卡尔抬起头看向手里的蝙蝠侠，布鲁斯仿佛已经成了游魂，唇色泛出一点青紫。他慌乱地把蝙蝠侠搂进怀里，战术背心上的金属拉环好像真的磕疼了他的胸口，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都不管用，卡尔听不见心跳声了，他也看不到心脏的跳动，只有血管里的血还在缓缓地流动。他亲手解决了叛军的首领。

“卡尔！”

他听到地面上的同盟者在呼喊自己的氪星名字。

“我们胜利了！”卡尔开口，他觉得喉咙发紧，“我需要离开一会儿。”伴随着话尾的是一声猛烈的音爆。 

—TBC—